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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诺泰】情人

回忆为主,不规则意识流,基本上想到哪写到哪。

不知道算不算BE,但应该不虐。

总教官觉得烦了,他并不讨厌自己的工作,对学生从来都很有耐心,但是今天就是一反常态的心烦气躁。一切源于几个小崽子缠着他问喜欢什么样的人,吱吱喳喳的好不烦人,但是没办法,谁叫泰罗是他们教官呢?又不是雷欧那样以“魔鬼”闻名的教官,有问必答可是他的工作准则。

不过这个问题,真的涉及他的知识盲区了。

回想起来,活了一万多年,虽然以后还有大把时光可活,可也老大不小了,到底没活个明白,连喜欢什么样的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搞得被一群小崽子污蔑没谈过恋爱。

生活实在太艰难。总教官想着,半死不活躺在家里的按摩椅上,眼灯半关着,黯然一如他的心绪。

原来在他们眼里,总教官真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啊?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纯洁?看来人前的形象也还可以。

不过也没必要瞒着藏着,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。恋爱这事不好说,但是小崽子们啊,你们总教官老早老早,就跟别人睡过了,你们可真是差远了。

这事儿也挺久远,早就成了历史,要不提也罢,叫这些小崽子一提,就好像一根刺一样梗在心头,又尖又利的,扎的还挺疼,可咽也咽不下去,还给心脏划一道道血痕来,亏得很。可也怨不得别人,还是怨自己不争气吧。

这种感觉还是挺讨厌的,就像讨厌下雨天一样,幸而光之国这地方早就没有雨这种自然现象了,不然他干脆找根绳子吊死得了。

不过雨也是在是冤枉,无缘无故就被憎恶了。泰罗清楚,这其实不过是自己的迁怒罢了。雨也好,人也好,谁叫他们要紧紧联系在一起呢?

虽然不愿意回想,但他分明还记得清楚,初见的时候,正是大雨倾盆的糟糕天气。

如果有可能让时光重来一遍,他想,自己一定不会那么任性,别说下雨,天上下刀子也好,摆出一副颓废悲伤的样子给谁看?任务也好,责任也好,在该完成的时候总会完成的,非要耿耿于怀着实没意思。

奈何他不像那个人,操纵时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过于高深,并不比读懂他的心思要容易。所以,他拥有的回忆还是那么糟糕——关于那个下雨天。

那是还年轻时候的事,不过鉴于他现在只不过假装着老气横秋,事实上也就是几千年前的事情,说远也不远,稍微一回想,愿意也好,不愿意也好,就跟昨天一样。

那就昨天好了。

他还是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,说得好听点叫满腔热血,说难听了就是火气上头,整一没头没脑的傻子。仗着自己上头有人罩着,身上有点子本事,闯过的最大的祸也不过是被揪着骂一顿,关几天紧闭,或者被狠狠操练几天,比起对功利的追逐和无处安放的自由之心来说,简直微不足道。

偏偏好些人还真信了他的装模作样,信誓旦旦认定他就是未来的栋梁之才,任务说派就派,打听情报这种事情,竟然也叫他兜了去。大抵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,过去的他是这样,现在竞技场叫人头疼的小兔崽子也是,一个个听到丁点儿风声就伸长了脖子嗷嗷叫唤,左脚右脚也不管,反正先迈出一只再说,半知不解看了遍任务说明,就跟自己是天命之子似的。

不得不说,这份天真与热血还真让人羡慕,同时也让总教官头疼。不过幸好,他知道怎么治住这群热血沸腾的小子。谁叫他当年比起他们完全有过之无不及呢?

不过确实有点骄傲的资本,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把整个组织翻覆半个天地,搞残了一半,而后又追着幕后黑手到别的星球的。要不是最后实在被揍得惨,他应该还会多翘一会尾巴。

年轻气盛的战士被狡猾的老手暗算了一把,落在陌生的文明星球上,身上带着一身的伤,躲躲藏藏隐匿在当地居民群中,生怕被到处搜寻一心置他于死地的敌人发现,跟条丧家之犬没有什么区别,可能还要惨一些。毕竟狗可以卖萌装傻混两口饭吃,而他只能带着周身辩驳的血迹,奄奄一息倒在无人的街道上,老天爷还不长眼,哗啦一声跟被捅了个窟窿似的,无情无尽又无情的水就从上面倾倒下来。

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狼狈地被雨水浇了满身的不堪,身上的伤口发作起来,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,反正睁不开眼睛,无所谓分辨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汗水,在路上捡了件破烂雨衣挂在身上,好让被水泡过的猩红与发白错杂在一起的伤口显得不那么狰狞,前方的大树应当是个躲雨的好地方,至于会不会被雷劈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。他踉踉跄跄拖着双腿走过去,老天并没打算放过他,好好一棵树直接被一声霹雳击中,倒在眼前。

当时是什么心情他说不清楚,因为实在是相当复杂。待他委委屈屈找到个垃圾桶,小心翼翼缩在旁边的时候,竟然升起一种天无绝人之路的荒谬感。要知道,奥特曼这种生物,是信奉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奇迹的。

他感觉到冷,并不是物理上的低温,而是心里面发凉、发寒。原本怀着满腔的雄心壮志,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努力证明自己的劲头,结果到头来却龟缩在这么个发臭的角落,带着满身的伤,却不敢动用一点能力,生怕被敌人找到一点蛛丝马迹。现实就像打在他身上的冰冷的雨。

他是不服输的人,可纵使满腔勇气,在这种情况下也冷却了一半。他坚信,一定能够找到机会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,可是眼前的雨模糊了他的眼,也遮蔽了他的心,未来究竟该如何,他想得很艰难。

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落魄又落魄的,无处可去,没人想要的乞丐。

但是,那时候,有人拯救了他。

那个人啊!他撑着一把足够大的伞,缓缓走到他面前,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他脚上的靴子,可是对比狼狈十足的年轻战士,他绝对称得上体面。那个人把伞撑到他头上,微微弯下腰,朝他伸出手:“要跟我回去么?”

泰罗常常会想,如果当时没有跟他回去的话,事情是不是会走上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呢?可是当时还是跟他走了。无他,只因为那一把带来一方晴空的伞太具有诱惑力。而且,那个人身上,有他喜欢并且深深信任的气息,那是一种直觉,让他觉得可以跟他走。

事实证明他的直觉一如既往的准确。陌生的男人把他带到自己的住处,瞧着他身上的伤口皱了眉,他忐忑不安地看着他,被雨水浇过的身体瑟缩得像一只小鸡仔。

男人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伤口,眉宇皱得更深了些:“光之族?”

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突然的身份暴露,只见男人神色如常,张了张口到底没问出来。男人没理会他,小心翼翼给他清理伤口,不一会又无奈叹气:“怎么弄成这样?”

虽然并不恰当,也不适合,但是泰罗当初的想法也好,几千年后的回忆也好,还是觉得这话应该是自己的母亲会说的。

他有些不安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,想要透过他波澜不惊的面孔看到他的心里。但是,只看到男人成熟淡漠的俊脸,眼里写着名为认真的温和情绪,连眼角处浅浅淡淡的鱼尾纹都瞧得清楚,他处理完伤口微微朝他笑一笑,那敛着笑意的纹路就像熟透了的花骨朵,一下子绽开,柔和又不突兀,说不出的惊艳。

柔和的治愈光线抚上他的伤口,他才知晓,原来竟是同族。男人隐藏得太好,他也的确没想到这个边缘的星球还有别的族人的存在。是与他一样执行任务的?是游荡在宇宙中的旅人?还是别的什么身份?

“我叫做泰罗。”每一位奥特曼都有自己独特的光域气息,陌生的男人温暖的光芒让他觉得无比安心,他主动介绍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“诺亚。”男人顿了顿,吐出一个简短的音节。

他在心里悄悄念了好几遍,只觉得好听,与眼前的人无比的相称,忍不住扬起一个笑,小声复述了一遍他的名字,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撕裂了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吸了一口气。当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。

他是把诺亚当做小半个救命恩人看的。诺亚也不负所望赢得了他的信任,当然自己的任务是不能说的,但诺亚也没问他形容狼狈出现在街头的原因,他住在诺亚的家里,受着他说不上十分尽心却不动声色的照顾。

他也不知道诺亚留在这个偏远星球的原因,看样子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不短的时间,而且还打算继续待下去。诺亚在这已经有了一个体面的身份,他经常的早出晚归,打扮得衣冠楚楚,一丝不苟,看着就是流连于上流社会的绅士。他白日里不常在,只偶尔会呆在家里,什么也不干,摊开一本书就能打发一整天时间。泰罗则趁着他外出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打探自己想要的信息,他如今隐匿在这里,铁了心和敌人玩躲猫猫的游戏,端看谁的耐心更足,眼睛更亮,像蹲守在陷阱边上的老猎人,一心等着猎物上钩。把那个组织连根拔起,是泰罗这次最主要的任务。

本以为跟诺亚是井水不犯河水,直到某天晚上趁着他没在的时候溜出去,打算获取关键情报的时候,跟诺亚撞了个满怀。

泰罗心思百转间,飞快调整了面部表情,做出一副惊喜相逢的模样:“原来你也在这里呀!”是的,鱼龙混杂的黑市交易场所,巧得很,你也在这里。

诺亚一挑眉,打量了住在家里装得跟小白兔一样,可私底下一点都不安分的小孩一眼,心思一转,突然想到一个主意。可泰罗不知道,他还在绞尽脑汁试图蒙混过关。

诺亚抬手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,微微勾唇,示意他看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大厅里的场景。

泰罗沉下心思,眼睛却亮了起来,能让他反应这样大的,当然不是一般的人。大厅里一派觥筹交错的景象,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,看上去旖旎又浪漫。但是泰罗知道,这里面根本没有几个是纯粹的原住民,就算有,也与那一群伪装的宇宙来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这个星球已经成了一个筛子,无数各怀目的的组织和势力穿插在其中,谋取各种各样的目的。有针对这个星球本身的,也有把这里当成基地大本营的,随着这些日子的调查越深入,泰罗越觉得触目惊心。

他默契地与诺亚对视一眼,内心已经肯定,至少诺亚的目的跟他并不冲突。而且诺亚显然已经有了想法,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,只见诺亚朝他走进两步,看了他一会,突然礼貌地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:“请问我可以邀请你当我的男伴吗?”

是个不错的主意,泰罗脑子里灵光一闪,毫不犹豫接过他伸出来的手,在光之国备受欢迎的年轻战士轻车熟路挽住新鲜出炉的男伴的手臂,亲密的姿态宛若一对真正的眷侣。

“那么,我亲爱的男伴,请多多指教了。”他贴着诺亚的身体,眼角的余光稍稍一偏都能看到对方的神情变化,诺亚脸上的笑意加深,拍了一下他的手,凑到他耳边极有技巧地轻轻说了一句:“好。”因为挨得极近,两个人看着完全就是依在一起,落在旁人眼里,与任何黏糊糊的情侣没什么区别。

不过泰罗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,他挨着诺亚的身体,鼻尖一动就能嗅到身边男人身上传来的极淡的、十分内敛沉稳的气息,再抬头看一下诺亚那张清冷无波的俊脸,突然觉得,这个人鼻子上应该缺了副金边眼镜,不然应该衣冠禽兽得很。

他们果然顺利混入其中,随着音乐的伴奏穿梭在舞池之中,两张英俊面孔的组合迎来了不少探究和赞赏的目光,可无论是泰罗还是诺亚,都不是愣头青一样突然闯进这个世界的新手,面对或明或暗的试探,他们互相打着掩护,毫无破绽。成了,泰罗压抑着心里的兴奋,但是双手还是忍不住激动得颤抖,诺亚感觉到了他的异样,抓着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。泰罗缓和了一会,朝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。

还没来得及多表示些什么,五光十色的舞池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诺亚眼神一凛,押着泰罗不动声色往后挪了几步,泰罗觉得奇怪,但他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,有大人物进来了。

他抿紧了嘴唇,看了一眼诺亚,诺亚却突然凑近了他,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的瞳孔里,还没来得及反应,诺亚竟把脸贴在他耳畔,还轻轻蹭了两下,痒痒的,泰罗心下一惊,却忍不住想起“耳鬓厮磨”这个词。

他知道,他们看起来一定像极了在亲吻。

一切都是为了任务。他这么告诉自己。可是属于陌生男性的气息打在他的脸颊,无处安放的余光落在那张又禁欲又端庄的脸上,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加速。喉咙忍不住咕噜一声动了下,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冲过,气血上涌,脑子里一片火热,心脏也蹦跳得厉害,他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动作。

主动环住男人的脖颈,紧张又踌躇,带着生涩与炙热,迅速吻上了他的嘴唇。诺亚被他突然袭击,瞳孔骤然放大,发出的声音被完好地堵在唇齿之间,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软和的鼻音后调。

然后,他毫不犹豫夺过主动权,加深了这一个意外的亲吻,快而紊乱的呼吸声与若有若无的喘息,不安分的双手轻轻种种抓着衣料的声响,与舞池的环境是那么相称。

泰罗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,双腿发软,湿漉漉的眼眸茫然地盯着眼前的男人,没等缓过气来,嘴角又被一片濡湿含住,炙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他肩窝,让他耳根发热,心头荡漾,浑身的血液噌的一下往大脑涌去,又快速朝着一处集结。

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,更不直到诺亚是怎么收拾残局,让他们安然无恙离开的。只记得回到诺亚家中,刚进门就被抵在紧紧关闭的门后,甚至因为巨大的冲击发出一声碰撞的巨响,而后押着他的男人,以更胜之前百倍的热情重复了之前的步骤,血脉偾张。

泰罗无比羞耻地发现,自己起反应了,不仅是身体,连心理都升起了无限的渴求。而诺亚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他朝下看了一下他们紧挨着的身体,漆黑的眸变得格外深沉,哑着嗓子,含着鼻音:“别动,别动了。”

泰罗听得神志一清,脑子却有点懵,他才刚想有所动作,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按住,厚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,顿时心口一热。

“做吗?”

这大概就是一切不应该开始的开始。即使过了几千年时光,这段记忆还是如此清晰,一旦想起,又晦涩,又抑制不住心底的悸动。但是,如果可以重来的话,泰罗觉得,自己还会做一样的选择。

看他动情,享受他的炽烈,让神明从云端跌落,与他一起坠入无边的红尘。

事后他们亲昵地亲吻着唇角,谁都没有解释什么,也没有承诺什么。他们的关系好像还跟从前一样,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。心照不宣地,他们睡到了一起,饮食起居开始同步,有了早安吻和说晚安时唇角的轻啄。

那时,泰罗7000岁。

过于年轻的年纪,大抵都是向往美好甜蜜的爱情的。在同龄人的世界里,他们的爱情像彩虹糖一样,充满了各种鲜艳诱人的色彩,还带着黏黏腻腻的粘牙的糖果甜,你一口我一口,然后唇舌相交,各种甜味交融在一起,彼此嘻嘻笑着,说着属于少年人的悄悄话,又轻又浅又亲昵的絮絮叨叨,可以是烦人的不及格的试卷,可以是充满浪漫憧憬的诗与远方,也可以什么都没有,单描绘着爱人青春浓烈的眉眼,就可以一笑一整天。

泰罗蹦蹦跳跳窜在诺亚面前,由他爱抚他的脑袋,亲密又熟稔地亲吻,交换一个缱绻的亲吻,甜的糖果味和清淡的薄荷味交融在一起,像极了两人交融的岁月。

那大概是记忆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,爱情事业两不误。至少当时的泰罗是这么认为的。顺利扫荡了敌对势力的组织,证明了自己的少年眼角眉梢处露出的都是得意,他终于证明了自己。诺亚的事情也进行得很顺利,与泰罗的任务并不冲突,他谋划的是更广阔的的天地。他多少对泰罗透露过一点,但这一点让沾沾自喜的少年收敛了喜悦,他用双手舒展着诺亚微微皱起的眉头,突然觉得他的责任实在太重,太重。

重到好像没有人能让他完全展颜。尚且年轻的战士心中酸涩,那一瞬间,他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弱小。诺亚呀,这个名字到底有多重的重量,他不敢深想。那时他已经知晓了诺亚的身份,似乎完全是他沾了诺亚的光。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无比的气馁。反倒是诺亚回过头来安慰他,诺亚总是知道如何去安抚他的情绪,轻轻的一个眼神,温和的笑容,体贴的话语,信手拈来。

即将离开那个星球的时候,他沉默不语,闷闷不乐好几天,诺亚拈着一道细微的光,在他手上转了一圈,最后化成落在手心上的文字。是一个陌生的坐标。

“我还可以去找你吗?”他的愁绪一闪而过,转而变得快活,舒展的笑脸完全表达了他的心情。少年的心意就是这样,直白得毫无掩饰。

诺亚温和地看着他,动作轻缓地点着头,随即低着头露出一抹笑:“难道我不可以去找你吗?”

“见家长?”少年的眼睛倏忽间亮得惊人,可是转眼间,神采奕奕的小脸又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,“我其实……”

诺亚伸手轻柔地摸了下他的脑袋,没有说话。可泰罗总觉得他眼里有好多话要说,不过看了半天,他沮丧地发现一点都看不懂。

“那见不到你的时候,想你了怎么办?”少年紧张地看着他,嘟着嘴,声线不自觉柔软下来,像撒娇。

“我会经常想你的,天天都想。”他特别认真地看着诺亚的脸,一字一顿说道。

诺亚似乎有些动容,轻轻把少年搂近怀中。

最后他拿出一块红艳的宝石,郑重地镶嵌在泰罗手腕的镯子上:“这里有我的光。”

泰罗朝他甜甜一笑,十分高兴赏了他一个响亮的亲吻。

事实证明诺亚确实没有食言,偶尔泰罗会偷偷溜出去找他,在他的神殿之中,为所欲为。不过更多的是诺亚到光之国找泰罗,他悄悄地来,化作光芒,灵巧地钻进少年的房间,精明十足地躲进被窝里,等着少年兴奋地上去给他一个熊抱。

每一次相见,泰罗都快活极了,他也相信诺亚定然也跟他一样期待。因为他们的每一次触碰都是那样灼热,每一次亲密都是极致的享受。他钻进诺亚怀里,轻车熟路地撒娇,逗得诺亚露出难得的笑,然后轻手轻脚拉着刚刚折腾完的床伴偷偷摸摸去看他的亲人。

他期待地看着诺亚。

诺亚看着他,俄而垂下眼眸,良久没有说话。

失落到底也是有的,不过少年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,他很快又放下了这一个小插曲,求着诺亚带他出去玩。“就像以前一样!”他哀求地盯着他,诺亚没说什么,就是点头。

转天就带他去了王者之星。

泰罗瞧着自己小时候看过不少次的风景,有些幽怨的眼刀落在毫无自觉走在前面的人身上。

“诺亚,诺亚,你等等我。”他叫道。

诺亚果然停下脚步,他赶紧大步追上去,伸出两根手指,犹豫一下,勾住那只银色的手。

泰罗一点都不怕生,大大方方跟奥特之王打招呼。倒是诺亚,看着跟奥特之王很熟的样子,但似乎有些不太放得开。

“这是我的一个小朋友。”他这样对皮特介绍泰罗。偏过脸去不敢看泰罗的目光。

“你还会害羞吗?”当天晚上回去之后,泰罗开始不依不饶,诺亚想过很多种可能,泰罗却撒娇地在他身上蹭着,意外又新奇地取笑他。

负罪感。他又一次产生了这种心情,泰罗的坦诚总是让他无地自容。

即使过了几千年,眼前的孩子要去地球执行驻守任务了,他依旧不放心。这样纯粹的性子,叫他如何放心得下?被人骗了去如何是好?受伤了又怎么办?他总不能时时照顾着他。

神不是万能的。没有人比诺亚更加清楚。神明有一天或许将会死去。但是泰罗无条件信任他,所以他尽量努力,成为他心里无所不能的存在。

泰罗在地球的生活比他想象中的要好,他交到了可以托付生命的伙伴,遇到了可以敞开心扉的知己。

诺亚到地球找过他两次,泰罗难得带着点羞涩,期期艾艾把他介绍给叫做光太郎的人类,让他觉得十分开心。

但是光太郎的一个问题把他问住:“你们现在是恋人关系吗?”

诺亚缄默以对。

还是不敢看泰罗的眼睛。

如果真的是的话,为什么不能回答呢?为什么每每问到这样的问题,他总是不说话?连看他一眼都不曾?泰罗突然又想起自己无数次的疑惑,以一次一次为他找借口的经历。

自欺欺人。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。

地球的那次相见,大抵是他们最后的见面了。是因为答不出光太郎的问题?泰罗觉得有些可笑。

他下意识抚上手腕处的镯子,这个物件已经许久不曾使用,但是被他保养得很好,一颗红宝石在上边熠熠生辉,跟他的肤色极度相称。

可是诺亚的光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神明抛弃了他。

哪怕曾经水乳交融,亲密无间。

他总是想起很多以前的事,但是他可能下意识忘记了,第一次跟诺亚接吻的时候,舞池里奏响的音乐分明是《情人》。

他也会想起初见时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和那一把宽敞的伞。

他许多次遭遇过大雨,被淋得形容狼狈,却再也没有人及时给他撑起一把伞。

到底,大抵是算不得恋爱吧。

竞技场的小崽子说的也没错,他们总教官没有谈过恋爱。挺失败的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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